纪念哥哥——为什么会有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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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4月1日,每年这天都被纪念张国荣的文章刷屏,我也来凑个热闹。

纪念哥哥——为什么会有同性恋

一名男子在沙漠中旅行,不幸陷入流沙中。等了一会儿,有一名男子路过,他向过路者求救,过路者说:“你给我口交,我就救你。”那人说:“我平生最讨厌同性恋。”过路者走了。等了一会儿,又来一个过路者,同样,过路者说:“你给我口交,我就救你。”那人还说:“我平生最讨厌同性恋。”没办法,继续等吧,随着时间推移,流沙越陷越深,死亡越来越近,恐怖笼罩在周围。终于,又来一个过路的男子,他大声喊道:“救救我,救救我!如果你救我,我愿意给你口交。”那过路者说:“我平生最讨厌同性恋。”

同性恋在人类中是一个长期存在的现象,绝对的同性恋者占人口比例的2-4%,考虑到人类基数的巨大,这个比例是不小的。历史上很多名人都是同性恋者,比如那个说出“知识就是力量”的培根,文艺复兴时期的巨人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等。还有人把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斯多德等古希腊哲学家都归入同性恋行列,我个人持不同意见。在古希腊,同性恋是一种风尚,网上有篇帖子比较准确第描述了这种风尚:

在古希腊,成年男子常常同已经渡过青春期但尚未进入成熟期的少年发生热恋,尤其喜爱12岁到16岁之间的少年。在公元前6世纪到公元前4世纪这200年间,希腊人将同性恋视为“高等教育”的一个分支,当一个少年接受完传统的基本教育之后,即被置于一个年长男子的羽翼之下,这成人被称为“爱者(Lover)”;少年被称为被爱者(beloved)”。这个成年人通常三十出头,负责少年的道德与心智发展教育,以仁慈、理解、温暖及纯粹的爱对待少年,唯一的目的是为了培养这少年道德上的完美。在战争中,他们并肩作战;如果少年儿子错,这成人要替少年受罚。少年长大成人后,或者结婚,或者成为另一个少年的保护人即“爱者”。

古希腊同性恋——中老年男子与青少年

在战场上,同性之爱也得到赞赏。在不少战役中,斯巴达的军队都因士兵的这种“同性之爱”而赢得了战争。柏拉图对此曾作过如下评论:“一小群彼此相爱的士兵并肩作战,可以击溃一支庞大军队。每个士兵都不愿被他的‘爱人’看到自己脱离队伍或丢下武器,他们宁可战死也不愿受此耻辱……在这种情况下,最差劲的懦夫受到爱神的鼓舞,也会表现也男人天赋的勇敢。”著名的底比斯圣军,就是全部由一对对处此相爱的士兵组成的。他们转战33年,立下辉煌战绩,最后才被马其顿帝国亚力山大大帝所击溃。在最后一次战役中,300名圣军全部光荣战死或受到致命的创伤。(唐纳希尔,第41-44页)

雅典也盛行同性恋爱。史载雅典政治家阿西比亚德将军就是一个这样的传奇人物。他十七八岁时,成为当时雅典城内个子最高、长相最英俊的青年。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男人追随。这些男人把他当作美丽少女一样与他调情,向他求爱。他扮演荡妇的角色十分在行——奚落他的倾慕者,或与他们调情把他们弄得十分尴尬。如果他心情好或是有利可图,他有时也给这些同性恋追随者一点点恩惠。于是他成为雅典青年心目中的偶像。(亨待,第19-20页)

总之,希腊人认为男性是近乎完美的造物,因而是更加理想的爱情对象,对于那些有文化修养、兴趣高雅的男人来说尤其如此。顺为他们将精神上的投契作为爱情追求的一部分。尚未成熟的英俊少年比异性情侣更能燃起他们炽烈的感情之火,他们有着姑娘式的腼腆,精力旺盛,朝气蓬勃,男子汉的气质正处于含苞待放之时。这种爱远远超出了纯生理的范畴,成为一种高雅的、具有美学意义的情趣。柏拉图甚至认为,“神圣之爱”只存在于男人之间,只有男子之间的爱情才是情感的干贵族与骑士形式。在他的著作中是这样赞扬男子之间的爱情的:“通过对男孩子的夜晚之爱,一个男子在起床之时开始看到美的真谛。”(转引自拉里亚,第128页)斯特拉顿则说:“12岁的男孩惹人喜爱;但是他长到13岁就变得更美了;14岁时少年的爱之花更加芬芳馥郁;而15岁更增添不少魅力;16岁则是尽善尽美的年纪。”(转引自坦娜希尔,第89页)

此外,古希腊还允许同性恋男妓的存在,尤其在雅典更是如此,外国人可以长期包租男妓。尽管少年卷入卖淫父母要受惩罚,但真正被送上法庭的人极为少见。在公元前6世纪时,罗马男人也常为漂亮少年付钱。当时在自由人中还有一种习俗,即为少爷配备一个同龄的奴隶少年,以满足他最初的性欲望。总之,从公元前6世纪早期到公元前4世纪早期,同性恋爱整整盛行了两个世纪。(同上,第89页)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79b7e70100bevj.html)

在这种风尚中,一些著名的哲学家有同性恋行为并不表明他们是真正的同性恋者。

古代著名同性恋故事:断袖

中国历史上的同性恋也不少,整个西汉的皇帝差不多都有同性恋倾向。著名的“断袖”典故就出自西汉。汉哀帝与董贤相恋,两人形影不离,同床共枕。有一次哀帝醒来,衣袖被董贤压住,他怕拉动袖子惊醒“爱人”,于是用刀子将其割断,可见其爱恋之深。分桃则是讲春秋的卫灵公与弥子瑕。弥子瑕摘了桃子,先尝甜不甜,然后将剩下的给卫灵公尝。后来,“断袖”与“分桃”都成了同性恋的代名词。21世纪后,李安拍了电影《断背山》,现代人多用“断背”来代指同性恋。还有人考证屈原与楚怀王有断背之情,他的著名的《离骚》就是要表达对楚怀王的思恋和怨恨(因为楚怀王抛弃了屈原),屈原的死是殉情而不是殉国。对于这种观点,我们只能当做山寨版的学术研究来看待了。

同性恋曾经是一个非常令人费解的现象。根据达尔文自然选择理论,同性恋者对异性不感兴趣,应该没有后代,基因无法传播,不应该长期出现,对此心理学家和生物学家们提出了种种理论来解释同性恋现象:

一种观点认为,同性恋者自己没有后代,可他能够照顾他的兄弟姐妹,使他的同胞能够获得更好的生活条件,更好地传播基因,从而间接地传播了同性恋者的基因。这种现象有可能是其父母乐意看到的:当一对夫妇有了几个孩子的时候,他更关心这些孩子是否能够活下来,并且活得更好,找到更优秀的配偶,繁殖更多的孙儿孙女。如果这时候这对夫妇又有了孩子,他多半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帮助他的哥哥姐姐更好地生存,他自己能否找对象组建家庭倒在其次了。那么这个孩子成为同性恋实际上有利于这个家庭的基因传播的。

美国和加拿大对一些男性同性恋进行了调查,发现同性恋行为与出生顺序有关:一个男人的哥哥越多,他成为同性恋的可能性越大。每增加一个哥哥,成为同性恋的可能性就增加三分之一(从3%增加到4%为增加了三分之一)。这种现象可能跟母体的荷尔蒙环境有关。母亲子宫内的荷尔蒙环境决定了胎儿的性别,每生一个孩子,母亲体内的荷尔蒙环境就发生一次较大变化,特别是男孩,怀孕男孩期间,母体的免疫反应会增强并且累积下来,这就会消弱随后出生的男孩大脑的性别分化,使这些有多名哥哥的男孩是同性恋的可能性增大。据估计,大约15%甚至更多的男同性恋可归入有多名哥哥的情形(女同性恋不在此列)。

人们可以根据男孩出生时的体重来预测将来这个男孩成为同性恋的可能性。一般来说,家里老二出生时的体重比老大要重一些。如果一个男孩前面有好几个姐姐,他出生时的体重会特别重。可是,如果他前面出生的是个哥哥,他出生时的体重只是稍稍重一点。如果他前面有两个以上的哥哥,他出生时的体重可能就特别轻,而胎盘却比较大。这样的男孩在儿童时表现出比较强烈的“交叉性别”愿望,将来成为同性恋的可能性较大。

但是,这种理论只能解释部分现象。中国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实行独生子女政策,有两名以上哥哥的男孩已经非常稀少了,可并没有证据表明在中国男同性恋者比以前更少。我的一名小学同学有3位亲哥哥,40多岁没有结婚,有传闻说他是同性恋者,可他的弟弟组建了正常家庭,没有同性恋传闻(当然,个案不能说明问题)。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同性恋行为有利于同性之间建立同盟关系,是个体的一种生存策略。特别是年轻男性与年长男性建立同性恋关系,有利于年轻男性掌握生存技能,获得较高的社会地位,甚至获得性经验,以在女性面前增强性魅力。前面提到的古希腊的同性恋风尚似乎可以证明这种理论。但这种理论也没有得到广泛认同,毕竟,古希腊时期的同性恋风尚在人类历史中不是普遍现象。

还有学者认为同性恋基因位于X染色体,携带同性恋基因的女性生殖能力更强,但携带该基因的男性却是同性恋。携带该基因的女性较强的生殖能力弥补了男性不生育的不足。这种理论与另外一种理论互相印证,该理论认为,同性恋基因是一种“好”基因的副产品,就像很多药物的副作用一样,得到其“好处”就会得到其“坏处”。例如,著名的镰刀细胞贫血症,跟正常人比较起来,携带这种基因的人容易患贫血病,其生存能力是很弱的,没有竞争力。但在疟疾猖獗地区,携带一个这种基因的人能够对疟疾免疫,其“好处”盖过了“坏处”,基因能够传播开来。可一旦这些黑人被当做奴隶送到美洲,在一个疟疾不是主要威胁的环境中,携带镰刀细胞贫血症基因就没什么好处了,其“坏处”立马显现出来。

还有一些研究者认为同性恋的出现是因为人类的大脑太复杂,并且具有强大的可塑性。有时候人类大脑表现出严谨、富有逻辑,有时候表现情绪化;有时候表现具有攻击性,有时候又非常温柔;有时候铁石心肠,有时候有柔情万种。如果男性的某种偏向女性化情绪占了上风,就会表现出同性恋倾向。这种观点也不是那么靠谱,在很多动物当中,比如某些灵长类、鸟类、昆虫中都有同性恋现象,他们的大脑可没有人类的复杂。

上述所有研究都是基于同性恋是天生的,是基因决定的,这也是生物学和心理学界的主流观点。对双胞胎的研究比较令人信服地说明,遗传对性取向的影响是非常明显的。研究人员找到了56名有同卵双胞胎兄弟的同性恋者,结果发现他们的双胞胎兄弟中有29个也是同性恋。而54位异卵双胞胎同性恋者中,他们的双胞胎兄弟中有12名是同性恋者。

科学家们也从基因层面对同性恋现象进行了研究。果蝇因其繁殖快、易于饲养,是研究基因、进化等课题的常用物种。果蝇的性爱是由斯芬克斯基因决定的,研究人员敲除了这个基因后,果蝇的其他行为没有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性取向:向同性求爱。1993年,美国生物学家迪安·哈默宣布发现人类X染色体上一个基因对性取向有强烈影响。他和他的同事访问了110个同性恋家族,发现同性恋都是从母系传承的,也就是说,如果一个男性是同性恋,他的父亲或者叔叔不太可能也是,但他的舅舅有可能是。他很快发现,在这些家族中,有一个位于X染色体顶端的区域:Xq28,很可疑。同性恋男子中75%含有这个基因的一种形式,而异性恋男子有75%带有这个基因的另一种形式。但非常遗憾的是,别的研究人员在调查另外一些同性恋家族时,没有发现这个基因与性取向有什么影响。

世上最著名的、健在的、出柜的同性恋男子

2017年12月,英国《每日电讯报》网站12月7日报道了美国伊利诺伊州北岸大学卫生系统研究学院的研究成果,这是在针对性取向基因基础的史上最大规模的研究,科学家发现了与同性恋相关的基因。研究人员首次观察了1000多名同性恋男子的完整基因组,即个人全部的DNA代码,并将其与类似数量的异性恋男子的基因数据进行比较。

他们发现,同性恋和异性恋男子在SLITRK5和SLITRK6两种基因上存在差异。

SLITRK6是一种促进大脑发育的重要基因,在包括下丘脑的大脑区域尤为活跃。

下丘脑对于产生控制性冲动的激素至关重要,以往的研究表明,同性恋男子下丘脑的某些部位比普通人要大出34%。

研究人员还发现了TSHR基因中的差别,这种基因与甲状腺有关,而之前的研究发现甲状腺也影响性取向。

该研究第一作者艾伦·桑德斯说:“由于性行为是人类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理解人类性取向的发展和表达很重要。”

报道称,研究根据参与者自述的性身份和性感受来将他们的性取向分级,还通过他们血液或唾液样本提供的DNA进行基因分析。

尽管以往也有研究指出同性恋具有基因诱因,但本次是研究人员首次研究个人的全部基因组,是对性基因基础的最全面评估。

但报道表示,牛津大学统计遗传学教授吉尔·麦克韦恩说:“性行为可能受到许多不同因素影响,包括环境、经历,可能还有某些天生的生物变异。基因影响非常微弱,不具备任何预见或诊断价值。”

该研究发表在美国《科学报告》杂志上。

尽管同性恋主要源自遗传已获得公认,仍有一些人认为同性恋是后天获得的,例如父母希望有个男孩,就把女孩子当男孩养;或者反过来,怕男孩调皮,总是把男孩与女孩在一起抚养,这些都有可能增加同性恋的可能。

不管怎么说,同性恋现象对人类还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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